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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的爱情 我为外公外婆撰述的爱情故事

时间:2020-02-15 03: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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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的爱情 我为外公外婆撰述的爱情故事

文章是我曾在清明那天写下的故事,这里也载一次,虽然相信看下去的人不多,但这是结合了我期望的故事,算是作品,也是传记。

孤鸣录

好些年前的事了。

那个年代里的山村,可真是山村,没有像样的大路,车马不便。但是人与人间的联系,却在生着密林的、嵌着乱石的山头谷底中留下了一条条路径,远远望去像是冬里枯枝般延展。

烨就生在这样的村里,有着一个精明能干的母亲,也有着一个刻薄严厉的母亲。

他家住在山腰。

上面是成片的梯田,中间穿插过一条如腰带般的环山路,连接着集市与小村。

往下,种着成片的桃树李树,在一块块如梯的田地旁总能见到它们奇崛的样子。再下则是一条河,河两边分布着滩涂以及稻田,不宽的河上,那桥亦显得朴素非常。

就是这样的地方,春天一到,却如桃花源——高处雪融近尽,小河水充沛任流,潺潺而下映着阳光。这时有人带着牛羊牲畜汲水,也有孩子们聚来捕鱼捉虾,或者不为鱼虾,只为水来。

而之上的成片桃李,蜂正嗡鸣,蝶也翩翩。有时会有小雨,花草叶上都是水珠儿。小径泥泞着拌着许多花瓣,风过,便带起草的泥的花的香,沁人心脾。

清明时节,烨总是要随着长辈去四处扫墓,叫不出名姓的爷和祖什么的太多,他也难分个所以。但不管如何,作为一个半大小子,此时能被允许放串鞭炮,才是他随行的最大目的。

也就是这年的清明,烨第一次见过她——漓。

漓是随家里的表亲到的村里,确切说,并未逗留,还只算是经过。

那时四下里也有其他人家祭扫时的爆竹声,回声嘈杂,袅袅青烟腾起又消散,路口撞出的两人也许对视了一眼,又或者仅仅只是擦肩而错,但也就这天始,二人便算有了牵连。

任我追问,他总记不起那天的天气是好是坏, “细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天气”烨这么说。我盯着他没有说话,或者记忆也如梦那样,蛮不讲理,只沉默地呈现出一种一切皆顺理成章的模样。

那时的烨应该是一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他所有的就是大山、桃林、李树和山脚的河流;漓应该是喜好安静的,尽管同那个年代许多女子的命运一样,她读书不多——但她确实应该是安静的。

想要成就一段姻缘,在大山与大山之间,无疑只能依靠他人牵线。不过人说红线易断,尤其两方都还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心比天高,总难相适。红线众多也有例外,若两头皆能循着红线靠近,所谓佳话,倒也易成。

烨与漓,正是有过这般的红线。

我无法描述新婚燕尔的美好,但我听过陆游与唐婉的故事,于其深处,两者的幸福融洽度想来也无几多差异。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女儿,不多久,烨参军入伍。

我说过,烨有着一位严厉刻薄的母亲,而相对漓来说,应该是她的刻薄又无情的母亲。

其实我不应以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一位长辈,但就我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如果谁存在着过错,还是烨的母亲。

我不知道一个女子要低声下气地向另一个可能在一个月前还素未谋面的女人弯腰奉茶,听凭差遣需要多大的动力。但傲坐高台的那一位是应该曾有体会的。

我所以说漓是安静的,两个女人相互扶持不易,更不提还有一个正叛逆的弟弟。烨的母亲很苛刻,表现在一切你所能想象到的可以榨取漓精神与体力的任何时刻。漓的孩子是个女儿,可以预见这个女儿正受到及以后将要受到的待遇,决计不会比她的母亲好上几分。

漓是这样的,安静地,在等。

结局并不好,烨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年了。

庭院安静,孩子摇摇晃晃跑着,桃李还是桃李,也许是疏于打理,显得茂密。漓自厨房里出来时,手里还拿着把扇子。

她应该是瘦了,只是时间太久,也许是胖了,烨跟我说,他忘了。

安静的一个月,随后不知是谁传起的,漓与谁有染。

烨的母亲深信不疑,坚定着要赶走她——烨退伍归来,神采奕奕,还有一身的硬本事。漓本孱弱,几年劳作也未见长进,母亲对这个媳妇实是再忍受不起。

争吵开始了,不过常常是他一个人,说一桌人,说一群人,漓还是安静。

烨生气了,很生气,看着亲戚长辈们说个不停的嘴巴,很想挨个抽过去,但他不能,哪怕他身强力健。

母亲,漓

漓,亲戚,整个山村。

其实都不算是道选择题,他只有一个选择。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在那些嘴巴停下之后其实山村还算很是安静。

漓走了,烨没追。

没有结束,故事还很长。

我懂事后,再见烨的时间是两年前。他还在那个老房子里,他的母亲过世了,他与兄弟分家了,他还是一个人,过到如今。

山里的变化让我几乎无法将眼前的土地与记忆里的桃源联系在一起,桃李都几乎难以寻到了,山下的河流也已干涸。而这个我叫他外公的男人早成了老人,背有点坨,但还是有个一米七的样子。他的房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我看着很怪,像看着一片没有树的树林。

漓是改嫁在了山的另一边,她有三个儿子,丈夫已逝。我拜访她时,墙上挂着她七十大寿的照片。我对她的印象不如烨深,但她的状况不好,得了肺气肿,总是喘气咳嗽。

我两边走,烨的身体不错,能自己上街,但他从来不会出现到山的这边。听人说他曾来看望过漓,被漓的三个儿子轰走了,门都没进去。

漓很喜欢和我聊天,我也喜欢,不过因为她病了,我不敢问她其他的关于烨的事情,只从让人得知,她的三个儿子对她不算太好,尽管她已老,又病。

烨还是很凶,我和他说话没有那种自在的感觉,不过我现在不怕他揍我了,该也是揍我不动了。

所以我还是自在,常常问他当年的事,表现得好奇心十足。但我没有说烨的母亲,因为我对她全无印象,只听人说过她,更因她的辈分太高,我谈论她实在不妥。烨也从来不提。

其实我之所以那么好奇,是他叫我帮他擦洗一叠装裱好的照片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他母亲还有漓的照片,以及,一张他和漓的合照,照片很新,看时间是在三年前照的,两个人都斑白着头发端坐着。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所以没有再婚的理由是什么,他埋怨他的母亲与否,那个决定他又是不是后悔过…

有很多说他老顽固,说他一毛不拔的声音,但那张照片让我感觉自己看到了最真实的他,一个纯粹的男人,一个用了一辈子还忘不掉一个女人的男人。

我不知道五十年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它肯定会让我老到跑不动了,也许连脑子都要转不动了。

我于是决定就这个给他们写一个故事,或者说是记录这个故事。长辈们乐于看到在他们提起过往辛秘时小辈们好奇的样子,我因此听到了很多的关于烨的往事。

然后过了一年,我高考结束,回去了一趟。时间不长,漓离我近,我和她处得多。我和她提起我的两个姐姐,她希望见她们,不过又说她自己的身体不好,等得很累。

也就是这一年的十一月吧,我在四川,父亲打电话告诉我漓过世了的消息。

寒假,我去看望了烨好几次,他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我要走的那天,他让我把那些照片帮他挂在墙上,我又擦拭了一遍,将他两的合照挂在了最中间,这时,我回过头问

:“漓过世了,你有没有去过葬她的地方?”

:“去过,怎么没有?”

:“那,她走了,你难过吗?”

烨抬头看了我一眼,坐到了炉旁,看了看炉火,随即坐在了他铺着很多衣服的竹椅子上点起了旱烟。

:“……人都会有那天的。”

:“话说,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直到我出发了,他也还未回答我。

故事就到这里

我曾想,真爱就是一种,非要两个人都停止呼吸后才会中断的联系。

而此时我发现,不只是真爱,悲剧有时也是如此。

两者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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