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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则:烧冷灶的严嵩家仆

时间:2021-04-09 17: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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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则:烧冷灶的严嵩家仆

明嘉靖年间,湖广人刘菊堂被吏部铨选为江西宜春县令,告别亲朋好友准备出京赴任。有人告诉他说,过几天就是大学士严嵩的生日,既然是出任其家乡父母官,不妨以祝寿为名上门拉拉关系,万一得到赏识,仕途升迁则指日可待。

严嵩时为内阁首辅,位高权重,是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货真价实的真宰相。许多官员挖空心思的到他门下钻营,往往亦不能如愿。他的家乡分宜与宜春紧邻,同属袁州府。古代名人,多用籍贯指代,因此世称严嵩为“严分宜”。

惯例,古代官员哪怕位极人臣,却仍然对家乡父母官礼敬有加,不敢怠慢。因为往往他们老家尚有祖坟、子弟、产业、门生故旧等,需要地方官时常照顾。

所以,当刘菊堂在严府前厅与众多官员排队等待祝寿时,宜春县令名帖起了作用,严府大管家来告知说老爷要单独召见他。当时严嵩已接见过无数上门拜寿的官员,加上年龄大了,与刘菊堂尚未寒暄几句,精神就显得极为疲倦。严嵩的儿子---人称“小阁老”的严世蕃见老父疲惫不堪,立刻指挥仆人将家中大门关闭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然后送严嵩到后院休息。

这下害苦了那些祝寿的官员,进不去,出不来,刘菊堂也一样。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时,严府仆人严辛拉着刘菊堂胳膊说:“大人如不嫌弃,暂且到我房中用点便饭,想必晚间大门就会敞开,那时再走不迟。”

严辛长久追随严嵩,是严府中的高级仆役,在前院中有自己的小宅。刘菊堂来到严辛家中,见酒宴已经备好,虽然只有几个菜,却尽是美味珍馐,寻常官员未必能享用得到。

宴饮间,严辛非常诚恳的说:“小的以后如果落在大人手中,希望您能看在今日一饭之谊份上高抬贵手!”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竟如此委屈自己,刘菊堂闻言局促不安,慌忙摆手说:“严阁老如日中天,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这七品芝麻官哪有机会替你老兄效劳呢?老兄真会开玩笑!”

严辛斟满酒杯,端起来正色说:“太阳总有落山的时刻,到那时请大人别忘记今日所托。且以此杯先干为敬!”

几年后,严世蕃案发被处死,严嵩罢官抄家,流落街头沦为乞丐。这时,刘菊堂已官升袁州知府,严辛躲在分宜老家,被人检举说曾接受官员委托请说,收赃五万两纹银,人赃俱在,被抓入狱等待处死。

刘菊堂正好是此案主审官员,想起往事感慨万千,仆人的见识远超其主。便在案卷上做了手脚,又说通证人,将赃银减去若干,把严辛由死罪改为充军边塞,算是报了一饭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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