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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懂这部电影中王家卫的美学风格吗?

时间:2023-09-25 23: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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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懂这部电影中王家卫的美学风格吗?

叶问凭借三板斧足以成就一代宗师,王家卫则耗时十年完成了电影《一代宗师》。不论哪一者,他们的努力都绝不是电影上呈现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对于王家卫而言。这部《一代宗师》是他电影一以贯之的作者风格,尽管摄影师变了,但他所追求的美学风格是仍然不变的。所以笔者在这里准备从《一代宗师》来窥视出王的独特影像风格以及他的人生哲学。

不可否认的是,王家卫与其他许多高明的导演,总提供一个窥视的视点用以满足观众的窥私欲,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类似于现实中的视角,同时伴随着各种缓慢的移动和摇镜,就有一种法国电影尤其是雷诺阿的风格。但是,在这种现实的写意里又多了某种来自于画面内的不真切,这种处理使电影更像是人的记忆或者梦境,让人觉得既疏离又亲密。

在《一代宗师》里也有类似的倾向。观众或者剧中人,总是通过一个窗玻璃去考察这个世界,这个玻璃既是剧中人窥视打斗时的玻璃,比如在看叶问与宫宝森切磋时的那个场面,众人围在玻璃前窥视。同时,也是摄影机镜头上的那个玻璃,很多场景里,画面的前景总是莫名的模糊,似乎被某些物体给隔开了,比如在描述他与妻子生活的片段,还有叶问拜师一段,镜头就是明显的在暗示窥视。所以他不仅在为剧中人寻找窥视点,还为他自己和观众找到了一个叙事的支点,而这种巧妙的窥视刚好起到了间离的效果(关于间离后文将有论述)。

正如不断插入的旁白和字幕,他一直在暗示观众这是在看电影,你是在通过一扇窗在窥视这个自成一体的世界。并且,那种缓慢的,不温不火的摇移镜头更是让我们察觉到了更大经验连续体的存在。我们始终是在看着现实的一个横断面,有时更只能看到局部。尤其是叶问与他的妻子在金楼听曲儿那段,尽管叙事重心在于他和他的妻子,可我们通过摇镜头,却清晰地看见了位于背景中虚化的人物的反应,而这层反应又作用于叶问与他的妻子之后的一个握手的动作上。从这个层面上来说,王家卫刻画的是一个互有交流的现实世界,他对于人物表情的捕捉是生动且写实的,包括后来宫若梅初到金楼,我们依然能看见那些窑姐的反应,不过宫若梅并没有做出回应,关于这一点,之后的段落将会详细分析。

而对于局部,这个似乎更为明显。影片对于动作场面的处理是前无古人的。香港电影以吴宇森为例,他的动作场面大部分是用全景来交代,所以人物会显得很舒张。可王家卫总是擅长捕捉那些动作的细节,以特写支撑起整个场面。这一点其实在《东邪西毒》里就有过展现,而到了《一代宗师》似乎更加炉火纯青。《东邪西毒》根本是通过剪辑完成打斗,这里由于前期的准备,演员本身也有了武术基础,但是局部的特写依然是主体。然而这种限制空间的处理,似乎也借助于观众的想象力完成整个全景的刻画,于是我们又一次注意到了周围的世界。就拿片头的那场夜雨群殴,这本来是一个极大的场面,我们依稀记得周星驰的《功夫》是如何展现此类场景的,基本是大景别来表现那种气势,而且为了让观众看得清楚,剪辑也不会如此凌厉。但是这里,很多情况下都是小景别甚至是特写,伴之以前景中若隐若现的雨水,我们从画面上看到的还不如我们头脑中想象得多。

电影其实就是一个世界,只不过它是一个投影,一个镜像,是对于现实的阐释。事实上,试图在电影里构造一个完整的世界的做法,王家卫也是一以贯之的。

他的电影不能单纯的理解为一个人或两个人的故事,因为即使处于背景中被虚化的极次要极次要的角色,也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因为导演其实一直在强调着这些人的在场。比如金楼内的的那些女子和拳师们,摄影机几次三番的对准了他们,而尽管在某些地方处于虚焦状态,他也总是引导观众把兴趣点游移到这些人的面孔上,似乎在说,这里还有一个人的故事我没有展现,可依然有价值。我为什么要说金楼里的那些人呢?因为金楼之于《一代宗师》,正如重庆大厦和午夜特快之于《重庆森林》,或者欧阳锋的草屋之于《东邪西毒》一样,是作为一个世界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充满着过客以及人与人的交流。为了加强金楼作为世界这一意象,导演借助宫宝森与宫若梅的对话来完成,当宫若梅不满于此地时,宫宝森却说:“这世间的一切,你看它,它就存在,不看它,就不存在。”这本是佛教用以阐释世界的话语,这里却被导演用来形容金楼,其实对于我们而言,世上一切的微小,哪怕是浮游又何曾没有他们自己的世界呢,更何况一个聚集英雄的金楼。当然金楼不单单是作为一个背景而存在的世界,他同时也是一个叙述者,是一个俯瞰一切的全知全能者,正如影片出现的那些佛像一样,总是处于一个高处来观察众生。好比午夜特快见证了四个男女或者更多人的故事一样,金楼也见证了一代宗师们的悲欢离合。

于是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

一线天的哲学是不可把握没有形状的,他从开始到结尾都是那个最欢快的出水之鱼,虽然有一身足以撼动武林的本事,却甘愿屈居一角当一个小小理发师,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是一个方外之人。他比较类似于东晋的陶渊明。

宫若梅的哲学是三角形或者尖锥形,她一开始的确也是个出水之鱼,正如教父中的迈克。可最后和迈克一样因为家族的仇怨而被迫牵扯进了这个世界即金楼,最后终于成了入水之鱼,并且她的视觉形象也恰巧是被定格在了一个类似于金楼歌妓的角色。她则有点类似清朝的纳兰性德,太过重视个人了。叶问则是浑然的圆形,儒释道皆可成“佛”,只是对于时机的一个具体把握。这让我们想起了北宋的苏轼,也是一生漂泊。

所以当初很多观众的疑惑也就这样消解了。宫若梅的一进再进,致使她的叙事比重是最多的,因为这与她的世界观是相契合的,她总是希望博得注目,或者说她的三角形哲学注定她的不能后退,尘世之中有过多的枝蔓环绕在她周身,而无论怎么样努力也无法得解。对于一线天来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世界之上,相比于宫若梅的积极,他可以斩断自己与世间相联系相牵扯的一切,来与去全凭随性,不会带来什么更带不走任何事物。

叶问呢?他永远只是撇一撇嘴角,干笑两声,双手背在身后,似一个圆形的存在不论何时都可以进退自如,与周围人那种刚硬的有棱有角形成鲜明对比,于是他能留下那盏最后一息尚存的灯,并在恰当的时机给以足够复燃的氧气。最后,究其根本,这其实就是一个有关于人如何在世界中选择的话题,有的人选择积极的入世,那么他自然会成为世人的焦点。而有的人则是宁肯作为一介隐士来终其一生,那么你会去关注到他的可能性有多大?至于叶问这类人,是时不时还会选择冒出来的,因为毕竟里子要做的事情,是面子永远无法理解甚至不可能做到的。

而在金楼里出现的当然不止这三个人。那些窑姐们,还有叶问与宫宝森切磋之前所有出现在照片里的人,我们还可以这样理解,即使那些来侵占的日本人也是属于金楼内的一部分,他们也是以照片的形式证明了自己的存在,同时侵占这一动作也是他们所作出的选择,从这个意义上看,王家卫的这部《一代宗师》的视野自然要比叶伟信的高了许多,或者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而那种哲学态度也是更为宽厚和豁达的,没有一丝排挤或者贬低之意,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们的存在和选择自有他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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