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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时此刻的生活是历史传承，更是罪的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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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的心智和行为的边界
知识分子读了一些书，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聪明决定，智慧过人。有这种良好的自我认同感，不是坏事。但凡事有边界，在边界之内自信，就是聪明；过了边界还觉得自己无所不知，信心爆棚，可能就是愚蠢了。
我想说的是，正是在边界给定的命题上，我经常受到攻击，说我是一个蠢货。早些年我当公知的时候，在国内几乎所有有影响力的媒体写专栏，讲一些自由主义和经济学的常识，据说很多人受到了我的影响，那时候我去很多地方演讲，总有一种启蒙大众的幻觉。有时候遇到女性读者过来找我签名，我的内心就跟鲜花盛开似的。
而现在，我几乎离开了基督信仰就不会说话。所以就有过去的读者很失望地说，以前还觉得你苏小和有点干货，现在就看着你越来越愚蠢了。
此情此景，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我遇到了人生最强大的困境，这就是一个人如何建立起自己的心智和行为的边界秩序命题。我现在的常识是这样的：一个基本理解了基督信仰的人，应该知道一个人要在应该追问的地方刨根问底，在不应该追问的地方只管静默。
换句话说，我现在经过长期的基督信仰训练，已经慢慢建立了我的心智和行为的边界。某种意义上，这是我们最为稀缺的观念资源。人就是这样，缺什么，就强调什么。所以我现在的思维和写作原则很简单：无信仰，不说话。你们骂我愚蠢，请继续骂。
再次强调一遍：一个人要在应该追问的地方刨根问底，在不应该追问的地方只管静默。这个常识极其重要，可以说中国人基本不太理解。如果我用圣经的启示来解释，不熟悉圣经的人根本就不会听。事实上圣经里到处都是这种关于人的心智和行为边界秩序的启示性话语。比如《约伯记》就说，“你狂傲的浪要到岸为止”。这是一个比喻性的说法，简单明了。还比如《出埃及记》：“你要在山的四围给百姓定界限，说：“你们当谨慎，不可上山去，也不可摸山的边界；凡摸这山的，必要治死他。”上帝的诫命说得足够清晰了，人不过是人，必须要有边界，越过边界的人，是要遭遇毁灭的。至于《马太福音》里面耶稣愤怒地掀翻会堂外面那些大声吆喝生意的人们的桌子，就更是一个关于人的行为的边界警示：教会是人类心灵的练习场，那些乌乌泱泱的生意，那些尔虞我诈的政治计谋，都要退到远出去，退到猪圈里去。
如果你仍然理解不了，那么我也打个比方吧：阳光有时候会引起火灾，有时候还会灼伤人的皮肤。你作为一个人，到底是怀疑阳光有错，还是怀疑人有错呢。如果你怀疑阳光有错，你就越过了你的心智的边界。如果你怀疑自己有错，你就是一个智慧的人。中国人的问题，绝大多数都是怨天尤人，就是不怀疑自己。也就是说，我们本能的反映是怀疑阳光有错，责怪不自己运气不好。心智处在这种状态的人，知识是永远不会上路的，生活也不会一塌糊涂。
论科学的“假设能力”只能来自于基督信仰
读过一些科学思想史的人们都知道，西方几乎每一门科学知识都是建立在一种假设的基础之上。需要说明的是，假设这个中文词，对应英文“postulate”，本意是“理所当然的前提条件”。中文翻译成“假设”，是因中文没有与之对应的词，只能将就。如果翻译成“理所当然的前提条件”这么长的一个句子，完全不符合中文之美，不符合我们所理解的中文习惯。
中文特点是简约模糊，英文特点是多层次界定式从句。中文适合玩深刻，英文适合思辨。用中文练书法、打太极、装君子，都挺不错的，但搞思辨、搞知识，一定不行。
我之前写过文章，建议中国人努力练习从句表述能力，从句卷入了复杂的结构，周密的给定，还卷入了多维度的内容，因此我们应该尽量把句子说得长一些，仅仅从容量上看，句子越长越好，而不是越短越好。读过西方经典学术原着的人应该有印象，他们有的时候一个句子甚至长达两个页码，如果你没有从句训练，你根本就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甚至知道我说了有些人还是不懂。因为说到假设前提条件，必要的观念前提，是我们认为人的理性是有限的，“有限理性”成为认识论的前提条件。所以人在认识论的意义上，必须要给定一个边界范畴，知识才能开始涌现。没有范畴的思想，不是思想，而是跳大神，是算命。
问题是人怎么才能承认理性有限，怎么才能建立认识论的边界范畴呢？这个时候终极的信仰命题就出现了。人必须敬畏明确的上帝。上帝真实存在，就是人的边界。人的有限，是基于上帝的无限而提出的。上帝是人的坐标系，人是上帝坐标系中的一个点。
所以，如果你不信上帝，你的观念秩序里没有上帝明确的位置，我说什么都是白搭。不仅白搭，你还会反过来说我愚蠢。
这个时候爱琢磨的人可能会问，人承认自己是“有限理性”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上帝的真实存在呢，为什么人不能自我承认、自我建立一种“有限理性”的边界呢？这个问题很好，因为卷入了另外一个伟大的概念：自由意志。人是自由意志的人，人是自由选择的人。圣经的启示是这样的，一方面要求我们必须敬畏上帝，建立清晰的边界秩序；一方面又赋予我们绝对意义上的自由精神。如果只有敬畏，没有自由，人就会懒惰和胆怯；如果只有自由，没有敬畏，人就会疯狂、自负，放肆，甚至无恶不作。
所以康德后来意识到，人要学会“综合的判断”。而圣经里所记载的雅比斯的祷告提醒我们，一定要“扩张我们的境界”。只有足够开阔的境界，才能同时容纳敬畏与自由，才能把握住人类认识论的张力。
论我们必然越来越堕落
我说过了，人类的认识论的习惯，是缺什么，就强调什么。人性论的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从来不缺少骄傲，不缺少自以为是，不缺少作恶的能力。一个目不识丁之人，都会本能地在真理面前昂首挺胸。我们最稀缺的资源，是安静倾听上帝话语的习惯，是日夜沉思耶和华的话语的习惯。
所以在思想史的意义上，我必须反复强调一个基本的事实，整个西方思想史都是建立在敬畏上帝的基础上，之所以现在的人们越来越不愿意相信上帝，还是因为人的理性能力有限，基于时间的延展，基于人的记忆历史的衰减，同时也基于人在一般条件下的个人需求斜率总是为负值，所以人类的历史越是往后，人类对上帝的信仰就会越来越弱。
历史事实也是如此，人类在顺利、兴旺的时候就会远离上帝话语，在苦逼不堪，走头无路的时候，就会呼喊上帝。人性在整体意义上是骄傲的，自负的，甚至以挑战上帝，和上帝摔交为人生使命。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中国人恶狠狠地谩骂我们这些基督徒愚蠢，说我们认死理，说我们没知识，没文化，说我们看不见身边这个繁盛又进步的现实生活。
在这里，有智慧的人能够看到，人类总有一群人一直在强调保守主义的重要性，强调保守主义的终极对象，就是保守上帝的话语启示。在这个事关对象的命题上，不存在任何其他的解释。
中国优秀的知识分子军宁先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意识到了保守主义的重要性，专门用中文写下了《保守主义》一书。这些年来，军宁总是在不同场合强调，保守主义认为人类从来没有黄金时代，人类的发展是越来越堕落，而不是越来越进步。所有与进步主义有关的思想和行为，都是魔鬼的行为，都只能给人类带来更大的苦难。
有趣的是，军宁先生这样的知识分子，在国内也遭到很多人的谩骂，有人说他的知识结构停留在上个世纪80年代，还有人说他是“神棍”。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军宁先生并没有接受洗礼，按照他自己的表述，他是一名政治学者，不是一名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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