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有两个心愿,在你身边,你在身边。前往乱葬岗的这一路,虽然凶险,虽然前途未卜,但因为有你,我便心安。
“蓝湛,你总是说我记性不好,我也承认我的记性很差。我虽然记不清儿时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情我却至今记忆犹新,你愿意听么?”此刻,你坐在小苹果的背上,手中转着竹笛,而我就在你的身侧。
“嗯,愿闻其详。”我虽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开始忍不住好奇。
“其实,有关我小时候的记忆真的很糟糕,自父母双亡以后,我便过上了风采露宿,在恶犬口中夺食的日子。但夜深人静之时,我总是会想起这样一个情景。我娘扶着我坐在驴子上,爹在前面走,娘好像讲了一个笑话,然后爹笑了。”你坐在驴子上,讲述着你最为珍贵的回忆,可我却听得心疼。笛声响起,我将手中的缰绳牵紧,魏婴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我希望我可以走进你的未来。
你见我将缰绳紧握,脸上一扫上一秒的阴霾,漏出了得逞的微笑。笛声悠扬,响彻山谷,我虽然不言语,却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留,我想要留住这一秒的岁月静好。《忘羡》便在这一刻响起,我脚步微滞,侧目看你,恰好也闯进你的眼眸里。
“蓝湛,我问你,当年在暮溪山玄武洞底,你唱给我听的那首歌,到底叫什么名字呀。”你的问题,让我心头一紧,为何会突然问起那首歌的名字,难是你察觉到了什么?
魏婴,你既然可以准确无误地吹出这首曲子,难道就真的忘记了它的名字么?“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我不免好奇你想要知道这首歌曲的缘由。“我好像已经猜到,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了。”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原因,那为何还要想向我确认,你既然问起这首歌的名字,我倒也开始好奇,如果是你,你会给这首歌取做什么名字。
“你觉得呢?”
“你是在问我意见呀。”你语气中带着惊喜,可笑声却出卖了你,想来此刻的你一定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渴了,讨点水喝。”魏婴,我实在是不忍去听你取的名字,我怕你又会取出像小苹果、随便,这样极为随意的名字。这首曲子有我太多太多的眷恋,我又怎能忍心让你去破坏它的美好。
这首歌是何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我以无从知晓。可能是那天夜晚,你携天子笑翻墙而入之时,也可能是你在云深不知处偷偷饮酒向我撒娇之时。可能是你为我画兔子天灯之时,也可能是你和我许下共同誓言之时。可能是你用同袍系住我手腕之时,也可能是你在清河屋顶与我告别之时……
总之,这首歌的名字叫《忘羡》,是我为你而做。我希望时间可以停滞,因为此刻我的身旁,有云、有风、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