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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传》④ | 时间识人 落难知心

时间:2019-04-26 19: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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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传》④ | 时间识人 落难知心

领读 | 储杨

亲爱的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我们继续阅读《萧红传》。

昨天,我们读到萧红与汪恩甲之间的故事。或许萧红并未钟情于汪恩甲,但在时局与现实之下,他们重逢了,一起居住在东兴顺旅店。不久,萧红便怀上了汪恩甲的孩子。

他们也有过一段安逸的时光,可经济问题最终让他们陷入困境。无奈之下,汪恩甲选择回老家取钱,可他迟迟未归,怀着身孕的萧红只得自己去一趟,没想到,却遭到了汪家的无情驱赶。

萧红与汪恩甲之间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萧红的人生里又会遇见哪些人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与汪恩甲最后的时光

萧红素来不能忍受旁人操纵自己的人生,连父亲张廷举亦不能,更遑论与她形如陌路的汪大澄。

一气之下,萧红将汪家人告上了法庭。即便解除婚约,也是她与汪恩甲之间的事情。

然而,汪恩甲还是懦弱了些,在长兄几次三番的要挟下。法庭上,他竟背叛了萧红,说长兄并未“代弟休妻”,解除婚约是自己的意思,于是,萧红败诉。

经此一事,张家人颜面尽失,人人对萧红避之不及。最后,众人商议,将萧红开除祖籍。

她不遗憾,也不伤心,更不哀怨。骨子里的硬气,有时,对人对己,都是成全。

离开法院,萧红无处可去,只有回到旅店。汪恩甲追了出来,萧红不理不顾。汪恩甲几番解释,萧红皆不上心,大概她从未在汪恩甲身上寄托过什么,指望过什么。

她只是在熬,在等,等孩子出生,等一个际遇,等她的未来。

汪恩甲终究是动了邪念。

1932年5月,他们已经欠下旅店400多元。在当时而言,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旅店对二人已不留任何情面,日日催要欠款。

没多久,汪恩甲走了,以再次回老家要钱为由,只身离开了东兴顺,从此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回来。

或许,萧红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自法院一事,她便更加笃定,自己与汪恩甲之间没有以后。

汪恩甲走了,但日子还要过下去。

在困顿中寻找希望

世间,当真是没有公允这回事吧。有人说,这个阶段的萧红甚至上街乞讨过,让人震惊之外,更多几分同情。

在与汪恩甲同居的时候,萧红还染上了抽大烟的习惯。一切苦不堪言,她好像从未被生活怜惜过。

旅店的老板发觉汪恩甲一去不返,对萧红是百般折磨,还派人日夜监视看管,唯恐萧红外逃。更扬言,如若萧红再还不上钱,就要将她卖到妓院。

无依无靠,困愁绝城。很难想象,她是怎样熬过了那段暗黑无光的日子。

好在旅店有报纸,她可以翻阅,萧红本就是《国际协报》和《东三省商报》的读者。尤其是《国际协报》副刊,对于她而言,是唯一可汲取的文艺养分。

萧红曾以“悄吟”的笔名投过稿,虽然没有被录用,但这个名字还是给编辑留下了印象。

就在这万难时刻,萧红决定写信向《国际协报》副刊主编裴馨园求救。

裴馨园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便与同事们商议,几人一并去看了萧红。虽然他们无力帮助萧红偿还债务,但也对旅店略做打点,并好生安慰了萧红。

一日后,萧红又给裴馨园打了电话,他却不在,接电话的人便是萧军。

▲萧军

萧军为人耿直,知道自己并不能帮到萧红,也就没有做客套的寒暄,匆匆挂了电话。

当萧红再次给报社打电话,想要借几本文艺书籍,此时萧军恰好就在身旁,裴馨园便写了一封信,委托萧军携书前往。

萧军到旅馆后,只见眼前的苍白女子令人心痛,恨不能立刻转身就走,但萧红说:“能坐下来谈一会吗?”

直至此时,萧军才靠近旅店,靠近这个女子,靠近她的人生和心。

黄昏初见的爱情,一眼万年

萧军是个军人,他有军人身上惯有的那一种勇猛、无畏之男子气概。他自幼学武,又擅艺文,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如斯男子,纵是时运不济、岁月斑驳,再落魄,也都是风流的。

1932年7月13日,他与萧红,黄昏初见。

萧军坐下来,把书放在桌上。萧红接过他手中的信,仔细阅读起来。他们没有说话,他与她之间酝酿着的是彼此都未曾预料到的情之暗涌。

终于,萧红说话了:“你是三郎先生?”

这一开始,便不能结束了。他们聊画、聊书法、聊诗词、聊小说、聊人生,也谈到死。

▲萧红与萧军

对萧红来说,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男子,能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了解她、懂她,甚至看透她。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大约三生三世前,他们早已携手走过许多路。今世,翻越万水千山,才又相见。

第二天,萧军再次来到东兴顺,和萧红极有默契。她想要他留下来,他也没有再离开。相爱,如此迅速,快得来不及思虑过去和将来。那一刻,世间一切都抵不过他们的缠绵。

世间最玄秘难测的,就是爱。如今,萧红遇见萧军,方才知道,自己在爱中,是一个极其霸道、充满占有欲的人。

爱会带来惶恐,带来苦痛。萧军是一个天性爱自由的人,他爱萧红,却并不只爱萧红,而钟情萧军的女子,又岂止萧红一人?

她与他之间,注定是一段悱恻缠绵的姻缘。

左手爱情,右手自由

1932年8月,黑龙江暴雨不歇,最终雨水成灾。那一年夏天,哈尔滨38万民众受灾人数高达23.8万,更有2万人丧生于此次水患。

萧红所在的东兴顺旅店也有近一半的空间淹在水里,逃灾的人如同赶集,匆忙而又慌张。

萧红与那无边无际的绝望洪水一起,等待深夜,又等待天明,等着萧军来救她。

▲1932年8月, 松花江决堤二十余处,整个道外区顷刻一片汪洋,街可行船。东兴顺旅馆水淹情形。

8月9日,那个没有离开旅店的杂役怜悯萧红,劝她趁此无人看管的时候赶紧离开。

萧红知道,也许是老天惜爱她,给了她这样一个逃脱天灾的机会,让她离开囹圄。于是,她坐上一只运送柴火的船,终于离开了囚禁她数月的东兴顺旅店。

另一头,萧军忙着将自己的旧制服送到当铺,换取船钱来接萧红离开。只是晚了一点,当萧军赶到东兴顺,萧红已经离开了。

先前,萧军已经将自己寄居在裴馨园家中的地址留给了萧红。于是,他们很快重逢了。

萧军回到裴馨园的家,重见萧红的时候,激动不已。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却已是共患难过的一双人了。

那日黄昏,晚饭之后,萧军带萧红去了中央公园(今兆麟公园),庆祝萧红重获自由身。这一天,对于萧红而言,意义重大到可谓是一生之转折。

虽然贫穷,但她有了自由,有了萧军。只是,这两样,似乎又隐隐针锋相对,难以相容。

寄人篱下的生活终究是不好过的,纵使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住久了也会生出嫌隙来。

起初,裴馨园与妻子对他们都是极好的,但时间一久,连裴馨园都有了不悦之意。

不久,裴馨园一家搬迁到了别处,只留下了岳母和萧红、萧军在原来的住处。裴馨园尚且要顾念与萧红、萧军的一两分情谊,但他的岳母全无必要容纳萧红和萧军,他们心里也是非常明白:裴家,是待不下去了。

8月底,萧红临产,人生多磨难,在那个时代太常见,萧红的预产期被错判,致使萧红腹痛难忍,倍受折磨。

此时的萧军因与裴馨园夫妻的隔阂,已经离开了《国际协报》副刊,失去了经济来源,也早已身无分文。

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力支付医院费用,但情况危急,萧军只得来横的,强行将萧红送进了医院产妇科,终于,萧红诞下了一个女婴。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萧红与汪恩甲的决裂,以及她与萧军的相识、相爱。萧红也在一场天灾中,获得了自由。

此时的她,仿佛获得了新生。萧军与萧红的故事还在继续,可生活从此就会对她温柔以待吗?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经历?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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