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九歌故事
作者：九歌故事
01
我叫王梅，一个饱受家暴的可怜人。我现在躲在娘家的卧室。在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镜子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脸。这是一张可怖的脸，右眼呈现紫黑色的淤青，左脸高高鼓起，就像是发酵后的馒头，嘴角还带着细微的血痕。我想，我现在去演恐怖片的话，都不需要化妆了。身体似乎快要散架了，轻轻一动，疼痛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让我痛苦的是心灵上的折磨，因为打我的人是我的老公，那个我曾经爱到生命深处的男人。梳妆台前摆放着一个相框，照片是一对男女紧紧地靠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合照。曾经象征着幸福的照片，在此刻却成为了最大的嘲弄。我看着照片里的那个男人，不知不觉中朦胧的水汽便充斥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在认识老公之前，我曾有过一段短暂的不幸婚姻，还和前夫有了一个儿子。经过那段破碎的婚姻后，我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爱情了。但还好，我遇到了现任老公，他就像是一道光，彻底地照亮我那满是灰暗与枯寂的心。那时候，我是心存愧疚的，因为我是二婚，还带了一个孩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拖油瓶。也正因为这种愧疚，我事事都顺他的意，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就像是一只努力讨好主人的小宠物。敏感、心虚的我也曾在事后，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是否在意这些事情。他眼神闪烁，犹豫了许久，才轻轻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介意的。他语气平缓，但我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无奈与低落。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一句你真好。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虽然老公不曾承认，但内心深处还介意我二婚的事实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没有钻牛角尖，毕竟平时老公对我和孩子还是不错的。可人心是隔着肚皮，你永远不知道某些人干净的外表下，是否隐藏着一颗丑陋的心。你也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颗丑陋的心会摆脱掩饰，彻底展露出来。02变故发生一个满是死寂的夜晚。那时，我刚把孩子哄入睡，正在厨房准备着第二天的早餐，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剧烈的拍门声。声音震耳欲聋，门板难以遏制地震动，我害怕极了，轻手轻脚地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看清楚后，我才放下心来，原来是我的老公，随后动作利索地开了门。打开门的那一瞬，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至极、呛人的酒味。老公双眼猩红，身体摇摇晃晃的，我急忙去扶他，却被他大手一挥，狠狠地推开。他踉跄着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低垂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回到厨房，继续干活。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低沉的喘气声，如同野兽愤怒时发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我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股寒意直冲我的脑门。厨房门口，老公高大的身体将门占据大半，胸口发生轻微的起伏，五官扭曲，眼睛似乎充血了，布满血丝，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握着一个粗大的木制衣架！我顿时就慌了神，声音因害怕而颤抖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用瞪得如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我，眼神中充斥了愤怒与不满，似乎随时都要爆发出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谁知这动作却激怒了他。他喘着粗气，一步步地逼近，那猩红的双眼在我的视线中不断放大。我退了几步，便撞到橱柜，被逼到了死胡同。他五官扭曲，脸上满是醉酒后的红晕，嘶哑而含糊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荡，“我真的受够了……”“你知道今天别人说了我什么吗？他们说我就是替别人养孩子的接盘侠！接盘侠啊！”“你知道佳佳拒绝叫我爸爸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他都不承认我是爸爸，我为什么还要替别人养孩子？老子特么就是天生的孬种，天生就是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捡剩下的吗？”他把脸逼到我面前，口中呼出的酒气浓郁至极，熏得我快要窒息。我刚想开口，话语便被疼痛硬生生逼了回去。木制衣架直朝我的脸打来，我瞬间眼前一黑，发出尖利的惨叫。随后，便是如雨点般的拳击，我只能死死地护着头，剧烈的疼痛冲击我的神经，近乎把我的意识冲散。他一边打着，喉咙中还摩擦出沙哑的声音，“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所有人都在背后默默嘲笑我”，“那些嘲笑快要把我逼疯了。”我只觉得身体就像是暴风中的一片废纸，被冲到半空又狠狠摔到地上。鲜血从我的额头顶部流下，流进我的眼睛，把我的世界染成深红一片。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击打了，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直直地倒下。眼皮变得越来越重，就要闭上了，就在这时，我看到厨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的小身影——那是我的儿子佳佳。03佳佳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句“妈妈，怎么啦？”在他的小脑袋中并没有家暴这个概念。老公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头部充满机械感、卡卡停停地转向佳佳的方向。随后，我便听到了老公口中，发出了阴恻恻的低笑。佳佳显然被吓到了，脸色一变，一副快哭的样子，猛地向卧室跑去。老公旋即转身，大步追去，手中的木制衣架肆意挥舞。也许是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限，眼泪不受控制地冲出眼眶，身体内部又涌出了些许力气，我手脚并用死命地追去。房价内传来佳佳凄惨的哭声，我刚赶到便看到，他那小小的身体被狠狠一甩，撞到衣柜上。我只记得我拼尽所有力气，拉开了老公，用身体死死护住了佳佳。随之而来的便是比之前更为凶猛的殴打与辱骂，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后面的事情便再也不记得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死白色的天花板，萦绕于鼻尖的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艰难地转头，看到了一张充满熟悉感，但又让我害怕无比的脸。那是我老公的脸！我卷着被子，慌张地躲到床边的另一角，直到与他拉开一定距离，才有了一些安全感。他身上的酒气已经完全散去，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我也不敢说话，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了许久。先打破僵局的是他，他立马就道歉了，语气中充满真诚，说到后面，甚至挥起左手，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脸，直到把脸抽红才停下。从他的话语中，我才知道，那晚的事情发生不久后，他就酒醒了。清醒后，他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把我送到医院。我开口询问佳佳的情况，得知那时佳佳被我死死护住，并没有大碍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后面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那时候，我的脑子满是思绪，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我想了许多关于未来的东西。其中最主要便是，是彻底离开他，还是选择原谅他？我想了很多很多，直到一个声音忽地出现在我的耳畔。那个声音说的是，“你都二婚了，年纪也这么大了，还离开我的话，你还嫁的出去吗？”这个声音不断回荡，直到压过所有思绪，霸占我的全部意识，选择的天平轰然倒下。是的，我怂了，妥协了。04我做出了让步，在他许下再也不喝酒，再也不会这样的承诺后，默默地跟着他回家了。但后来的事情都应了那句老话，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在一段时间，他确实遵守了他之前的承诺，滴酒不沾。但时间总是冲淡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了承诺。那一晚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甚至比第一次更为剧烈。我的头被狠狠地撞到衣柜上，小腹承受了全力的一脚。那时候，我都以为我就要死了。后面又是那个循环，昏迷，苏醒，道歉，回家……如果说第一次最痛苦的是我的身体，而第二次最痛苦的便是的心。我想，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的话，那应该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吧。我离开了，回到了娘家，我害怕我和佳佳真的有一天会死在那些可怕的殴打中。现在是凌晨一点，我的眼眶中饱含泪水，独自敲下了这段文字。我很想放肆地大哭一场，很想问问老天，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的命运要降临到我的身上？现在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迷茫。我曾和闺蜜倾诉，有的建议我彻底离开吧，如果我不想死在家暴中的话，有的建议我能忍就忍吧，毕竟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日子过得飞快，我已经待在娘家快一星期了。你问我，和他在一起痛苦吗？我的回答是痛苦。但你问我，还想他吗？我的回答是想。在某些夜晚，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我又会莫名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欲望就像是魔鬼一般，在我的左耳诱惑着我，让我回到他身边，而理智就像是天使一样，在我的右耳告诫着我，让我离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我还待在娘家，照顾着佳佳，也等待着伤痛痊愈。至于未来的人生道路应该怎么走，我还在迷茫着，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选择！宝宝们，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个实录小故事，家暴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是无法原谅的。如果遇到了家庭暴力，一定不要忍让，这只会纵容施暴者，要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完
桑陌
往期精彩回顾婆婆给了我一巴掌，我把她赶出了家门流产后，老公让我养他和野花的孩子实录：男朋友把我的luo照发到群里赚外快
